【峰霆衍生】特案调查科 第五案（WHO IS NEXT 5 上）
被刺眼的强光照着，阿霆眯了眯眼，往后退了一些。
这是审讯中的常见手段，整个房间陷于黑暗，单留一盏射灯对着嫌疑人，施加心理压力。
阿霆对于这些手段早烂熟于心，只是不知道希宇能不能受得了。
“陈sir，我听说你在林哲浩那个案子里受了重伤，养了一个多月才出院？”
方卓文的话打断了阿霆的思虑，不知道对方突然提到这个案子的用意，他低低嗯了一声。
“你曾作为卧底参加清洗行动，在行动中因为阿栋一家的死患上PTSD，严重到需要强制心理治疗，对不对？”
这话大大出乎阿霆的意料。
清洗行动保密级别很高，局里的知情人除了当年行动的参与者，就只有直接领导那次行动的几位大sir。即使是特案科知道的也不过是阿霆曾因目睹好友一家的死亡而患上PTSD，详细情况却并不清楚。以方卓文的级别按理说不应该知道这些细节，这次内部调查恐怕另有内情。
“林哲浩安排小葵死在你眼前，更试图炸死你的组员，就是想重现你的创伤，是不是？”方卓文步步紧逼，“所以你想致林哲浩于死地，为小葵报仇，是不是？”
阿霆嗤笑一声：“什么时候将罪犯绳之以法还死者以公道变成了报仇的意思？他杀了人，犯了罪，难道我应该代表受害者原谅他？至于他该不该死，那是法官和陪审团的事，我没有发言权。”
方卓文盯着阿霆的双眼：“那你为什么纵容你的下属逼死他？”
原来，他们的目标是希宇。
同一时间，娱乐房。
姜希宇在沙发一角坐着，他低着头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，手心被掌中的东西硌得生疼。阿霆在哪个房间里？他怎么样了？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？跟他们现在查的案子有关吗？
房门突然打开，希宇惊得一耸，他飞快瞥了一眼进来的人，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惧意。必须弄明白他们的目的，才能想到办法。
“姜希宇，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吗？”
希宇低头沉默。
“你是特案课的特聘顾问，专门协助犯罪心理侧写，是吗？”
“是陈霆向大sir力荐你，说你天分极高，是不可或缺的人才，局里才破格录用了你这么一个编外人员，一个自己都有心理问题的心理侧写师。是吗？”
“你长期不能正常跟人沟通，导致了心理极端压抑，所有情绪只能埋在心里，对不对？”
“你特别喜欢陈霆，因为他欣赏你的才能，尊重你，把你当正常人看。”
“知道陈霆爆炸后失踪，你是不是很紧张吗？你们赶到那个仓库时，只剩下散落的血迹和刑具，你是不是特别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你不能早点把他救出来？最后他赤身裸体躺在地上，身上全是电击后的焦痕，还有被鞭打的痕迹。伤口感染，高烧，手术台上一度救不回来。你恨吗？林哲浩那个混蛋把他伤成这样，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他？”
“说话啊！”
“你连承认恨他都不敢吗！”
“你这个懦夫！”
原来，他们的目标是我。
审讯室。
“纵容下属逼死他？”阿霆疑问道，“我有点糊涂了，林哲浩不是自杀吗？有法医报告的。”
“我们调查过姜希宇对林哲浩的审讯，他分明是在诱导林哲浩自杀。”
“诱导自杀？”阿霆忍不住讥讽，“什么时候我们警方定罪只靠臆想了？”
方卓文却并没有被激怒，仍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。“大胆假设，小心求证。是不是臆想，查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所谓“诱导自杀”毕竟推理成分太大，根本不可能有直接证据，却大张旗鼓把特案科所有人都关起来，摆明了是想限制他们的自由。昨天才查到于尚杰的线索，今天就翻出这件事，未免太过巧合。
而阿霆从来不相信巧合：“方sir，你知道我现在在查的案子吗？”
阿霆虽与方卓文不熟，却也有过几面之缘。
方卓文也是卧底出身，不过调查对象主要是黑警。这些年咬出过不少大人物，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，仕途上几起几落。
这样的人，不太可能被收买。
阿霆决定赌一把。
方卓文注意到陈霆态度变了。“跟林哲浩的案子有关吗？”
“或许跟特案科现在的处境有关。”
“陈sir什么意思？”
阿霆开门见山，“我查的是罗局儿子的失踪案，昨天查到龙番市发生过一起类似案子，并且两起案受害者很可能有某种关联。才刚查到关键线索，我们整个组就被控制起来，方sir，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？”
这次换方卓文愣住了。
“你想想，诱导自杀，这么玄幻的事以前局里会当真吗？就算这事是真的，能查到什么证据？目击证人？还是杀人凶器？我们都清楚，这件事查到最后一定会不了了之，既然如此，为什么还要浪费警力？更可疑的是调查的时间点，为什么是偏偏现在？真有那么巧合吗？”
方卓文并不完全信任陈霆，但他说的话却跟自己的怀疑不谋而合。
当初开会提起这个案子他心中就有疑问，又听莫sir主动要负责这个案子。莫sir行事向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只求几个月后顺顺利利退休。这种一听就有问题的案子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主动招惹。就是因为这种种疑虑方卓文才横插一刀，从莫sir手上把案子抢了过来。如今陈霆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个调查方向。
“陈sir先好好休息一下，我们晚些再聊。”
看来这一把赌对了，阿霆松了口气。“方sir，我还有个不情之请。姜希宇有沟通障碍，如果审讯他，可不可以让局里专业的心理人士来，他们更懂得分寸。”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